智能体通信：是什么？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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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动网络的角色与使命也随之迎来了深刻的拓展与重塑。

        当前，生成式AI与大模型的飞速发展正引领大家快速迈入通用人工智能（AGI）时代，在这一浪潮中，基于大模型的AI智能体（AI Agent）作为AGI的前沿发展趋势和应用方向，正逐步成为技术落地与商业化应用的主流形式。

探索通信智能体的内涵、特性及其对未来通信网络的影响与重塑，成为了大家理解并把握智能体经济时代的关键所在。

        什么是智能体通信？

        当前，大模型已从最初的如ChatGPT单模态大语言模型（LLM），进化到如DALL-E、SORA、GPT-4o，支撑图像、视频等多模态的视觉-语言大模型（VLM），并进一步延伸到机器人控制领域，如谷歌的RT-2/RT-H的视觉-语言-动作（VLA）大模型，这一系列的技术突破，推动了AI的边界，为了拓展大模型的交互性、个性化、自主规划、决策实行、闭环控制等能力，基于大模型的 AI Agent(智能体)继而成为新的技术热点。

        从技术愿景来看，AI Agent是一种能够感知环境、进行决策并实行动作的智能实体，它们拥有自主性和自适应性，可以依靠大模型赋予的能力完成特定任务，并在此过程中不断自我完善和改进。更为关键的是，不同的AI智能体之间可以进行交互，从而共同完成复杂的工作。

        这一特性使得AI Agent成为了大模型落地业务场景的主流形式。

        一方面，传统终端将通过内嵌大模型和AI Agent实现AI化，诞生如AIphone、AI可穿戴设备、AIPC等智能终端，实现终端的升级换代，另一方面，更具颠覆性的则是“具身智能”的发展，即能理解、推理、并与物理世界互动的智能体，如智能服务机器人、自动驾驶汽车、机器狗等。

        也正因此，在产业专家看来，智能体将成为未来网络需要连接和服务的“新公民”，掀起智能体经济的新热潮，使人们的生活步入人与智能体协同以及智能体与智能体协作的新常态。

        面对这一前所未有的变革，移动网络的角色与使命也随之迎来了深刻的拓展与重塑。

        从1G到5G，移动网络已经完成了移动电话网、分组网、IMS网、物联网几个历史使命，这些不同的需求分别带来不同的网络架构和协议体系的设计。其中，电话网解决了人们移动中打电话的需求，分组网解决了移动终端上网的需求，IMS网提供了基于IP的多媒体音视频通话服务，物联网满足了大规模低功耗IoT联网的需求。

        面向AGI时代，智能体将会继人、物之后成为最新形态的网络通信对象，移动网络发展将进入新的拐点，因此，构建面向各类智能体通信的新型网络服务，智能体通信网络（AI-agent Communication Network，ACN）应运而生。

服务对象变革 智能体下的通信“特征”

        宏观来看，鉴于智能体通信在交互方式、赋能需求、可信管控等方面与面向人和物的通信存在明显的差异性,未来移动网络需要定义面向各类智能体通信的新型网络服务，ACN旨在为各种不同形态（物理或虚拟）、不同能力（高端、中端、低端）、不同用户的智能体提供全球互联、按需赋能、安全可控的信息交互和任务协作网络。

        也正因此，智能体通信与人和物的显著差异性主要体现为三大方面。

        一是多样化互联互通需求。与手机终端和IoT设备相比，智能体最大的独特之处是会主动发起相互通信与协作，共同完成人类赋予的复杂任务。因此，智能体在接入、组网和会话方式上均存在特殊诉求。

        二是网络赋智赋能需求。智能体提升自身能力以便为人类更好服务的目标，与其相对受限的算力/功耗约束(特别是具身智能体)之间，存在显著矛盾，由此也必然引发对智能体赋智赋能的强烈诉求。

        三是智能体可信监管需求。相比物联网，智能体的AI自主性、与人的位置解耦性和对物理世界的直接影响力，势必要求在安全可信、科技伦理等方面引入更严格的管控措施，因此网络需要构建针对智能体通信的专有安全可信机制，对其通信行为进行必要的授权和管控。

        值得关注的是，作为以用户为中心，针对智能体通信需求而构建的专用网络。ACN在接入、组网、会话、赋能、协作五个层面也提出了全新的网络能力。

        接入层面，ACN支撑多种智能体接入方式，包括3GPP蜂窝网络、固网WiFi和Internet，使得物理智能体无论身处何地，都能随时接入和无缝切换到智能体通信网络中。虚拟智能体则可以通过VPN或Internet接入注册到智能体网络中，实现与物理智能体的互联和协作。

        组网层面，ACN支撑用户级子网和任务级动态子网。用户级子网允许个人或企业用户创建专属的智能体子网，实现子网内智能体的自由交互和协作。任务级动态子网则基于任务目标临时组建，使得不同用户的智能体间也能实现信息交互和协作。这种灵活的组网方式，为智能体的跨域、跨生态交互和协作提供了可能。

        会话层面，ACN为智能体间的信息交互提供了专有的会话机制。智能体可以通过通信标识发现对端智能体，并通过数字身份验证建立信息转发路由，实现多模态信息传递和通信模态转换。这一机制满足了智能体多模态、多范式交互需求，使得异构、跨厂商的智能体之间能够相互发现、高效安全地传递信息。

        赋能层面，ACN将网络内生的各种资源和能力提供给智能体，以增强其智能性和功能性。这包括利用网络内生AI为算力受限的智能体终端提供端网协同的混合AI推理机制，以及将网络内生的感知能力共享给智能体，使其在不增加算力和功能成本的基础上获得环境感知、位置定位的能力。

        协作层面，ACN本身也具备一定的智能性。它能够基于对所接入的智能体的属性和能力集管理，以及网络自身的各种能力集，实现通信任务的整体规划与编排。通过调用相关智能体的能力和网络功能，建立智能体间的信息交互最佳路由，并协调智能体之间的相互协作，以完成相应任务。

        夯实智能底座 构筑运营商新服务场景

        对于运营商来说，ACN将会成为继短信及话音网、个人移动互联网、物联网、5G专网之后运营商为全社会提供的又一种全新的基础网络服务。ACN通过互联互通各类虚拟和物理的智能体通信对象，将为运营商带来新的连接类型和超过智能手机时代的流量需求。

        然而，目前产业链对于智能体通信网络的认知仍是一个相对宽泛的概念，智能体通信网络这一概念在业界尚属新生事物，因此运营商与设备商都在以围绕通信智能化为抓手，积极布局智能网络。

        目前，中国电信提出了“云网融合”战略，通过加快构建天翼云、云网融合、云边协同、云端智能的数字化基础设施体系，提升整体算力和智能水平，推进云网融合建设；中国移动建成投产全球运营商最大单体智算中心，并加快构建以5G为核心的数字化基础设施体系，推进网络升级，实现网络切片、确定性网络等新功能的部署；中国联通聚焦用户体验、业务响应能力和网络运营效率，将TMF自智网络“三零三自”的理念演进拓展为“四零四自”，打造集约化、数字化、智能化、敏捷化、平台化的网络智慧运营体系，持续推进算力、数据、人才等生产要素的集约，通过常识“喂养”、标注、训练、调优使智能化逻辑推理更可信、可说明。

        与此同时，作为构建基础网络关键的设备商，也正积极帮助运营商打造智能网络。

        其中，HUAWEI在无线网络侧通过引入通信大模型、无线数字孪生系统和智能算力，将智能注入5G-A，旨在重塑运维流程、网络体验和业务发展模式，助力全球运营商在5G-A时代实现网络生产力跃升；中兴通讯通过为端到端算力基础设施提供算、存、网、IDC完整的全套解决方案，助力运营商构筑智能体通信网络；爱立信则聚焦高性能的可编程网络，通过构建高性能可编程的网络，帮助运营商更敏捷地向用户交付差异化的服务，并收取相应的溢价；诺基亚贝尔着力打造生成式人工智能、大语言模型，有效应用于网络运维，提供常识问答、Data Pilot、DevOps开发等服务；中信科移动持续探索向L4高阶智能迈进，中信科移动的网优一号数智人，融合了大模型技术，凭借大语言模型常识检索能力，成为“规建维优”领域的问答专家，为交付工作带来革命性变化。

发展ACN，需要运营商携手全产业链，围绕AGI时代背景、智能体经济发展趋势，联合设备商、终端厂商、应用开发者等产业伙伴，共同打造典型可商业落地的业务场景，形成运营商提供 ACN 基础服务的价值共识，构建与智能体通信相匹配的商业模式以及提供与OTT差异化的服务体验。

        同时，ACN是一个端到端的系统，需要终端、网络、云、AI大模型、应用App开发等各方产学研生态伙伴的大力参与，通过技术研讨、项目合作、创新试点等多种合作形式，将ACN打造成使能未来智能体经济的重要一环。

        更为关键的是，考虑到AGI技术的成熟度，可分阶段有序推进落地方案第一阶段解决接入、组网、赋智赋能相关技术，以应对新兴应用场景的涌现和生态培育:对于新型智能会话、任务编排和驱动等对网络架构有较大影响的特性，可以作为第二阶段的前沿技术课题牵引下一代网络架构重构。

        回顾历史，互联网的发展促进了3G、4G、5G移动网络的发展，而移动网络也成就了移动互联网。可以预见，AG和智能体的发展也将会促进移动网络的革新，而演进后的移动网络也必将使能智能体经济的发展与繁荣。